要点:和可爱的女人在一起,吸收她们心灵的纯真。
娇,少女之美也;嗔(chen阴平),发怒也。袭人怒宝玉不争气,老是跟黛玉、湘云们一块打闹,便用柔情中的发怒来规劝他。箴,劝戒。此亦是“花袭人”其名之意也。
若用实用的观点来看,袭人之贤,之娇,之箴,是贤慧之内助,这样的贤妻到哪去找?但因她所箴的内容是要宝玉和当时社会保持一致,这一点就使宝玉烦了。宝玉接受她的是色,是生活上的无微不至的照护,是一种性爱和婚爱,而非爱情。
这一回的许多场面好看煞。黛玉追湘云,宝玉拦住,宝钗替湘云向黛玉求饶,情趣盎然。这种天趣的孩提生活,一世人能有几回?宝玉天一亮就去看湘黛,见二人睡眠未醒,睡姿各不相同。黛玉裹得严严实实;湘云则露发,露白膀子,露金镯;黛玉惊醒,是多思虑也;湘云睡得熟,是纯真也。一幅优美的美人春睡图。湘云之睡姿,与第63回醉眠芍药茵对照着看,更有味,离不开天趣二字。宝玉用湘云的洗脸残水洗脸,(评:是贪其女人之味,之香;在女人面前,宝玉最下贱)湘云替宝玉梳头及其少珠子的对话,宝玉要吃胭脂被湘云“拍”地打了手,这种场面在其他小说中是看不到的。这是孩子式的异性间的相吸,相亲,相恋,是人性中的至乐,至趣,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至高无上的情的享受。和这个天趣的场面相对照的是贾琏和多姑娘的性爱,写得庸俗肉麻。是作者用丑陋来衬托美也。
台湾女作家罗兰曾说,和成人在一起,大家互相学习对方的冷淡、世故和虚伪;和孩子在一起,可以获得天趣和坦荡之美。她又说,要用吸引力去交朋友,而不要用恩惠、阿谀去求朋友。罗兰说的对。我是主张用吸引力去交朋友的,所以我这人不合群。但我还要补充:和真的朋友在一起,是相互间情和灵的交流;和可爱的女人在一起,是吸收她们心灵的纯真,享受她们身上的女人气。(君有此体验?)湘云、黛玉、宝玉在一起,纯是一种天趣,一种情的来往。大家都是用自己的魅力来吸引对方。
凤姐的丈夫贾琏和府中厨子多浑虫的老婆有染。贾琏的妾平儿在收拾床铺时发现了一绺女人的头发,把它藏了。凤姐来问情况,平儿用巧妙的言语将贾琏的艳事遮掩了。平儿包庇贾琏,是争宠,是平衡矛盾,是做人的一种技巧。(论得好)这些情节某些方面虽也写得有俗味俗趣,但和前面的宝湘黛相比,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情趣,雅和俗,灵和肉,高和低,读者可各取所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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